瓦基米
上次和老伴儿徒步迎宾路去棒棰岛之前,本来是想从棒棰岛大门出来后再往南拐,再顺滨海东路去石槽村看看。但那天在棒棰岛玩儿得时间长了一点儿,出来走到大门时我们都感觉有点累了,一想往石槽村那段路又是上坡,走过去的话可能会因筋疲力尽而没兴致玩儿什么了。正好一辆从市内送客来棒棰岛的出租车要空车往回返,司机打招呼希望我们上车,于是我们便决定推迟去石槽村的计划回家休息,但我们很快就在前天下午专程去那儿玩儿了一趟。
大连人的心目中石槽村不过是远离市区的一段岩石海岸,除了能在岸边石崖上钓鱼外没啥好我玩儿的。就是绞尽脑汁挖掘本地旅游资源的旅行社也都没有看好那个地方,好像没有谁把石槽村作为景点列入旅游路线。我退休前就算是陪外地客人走走,也轮不到去那里看看的到那儿去的。我们家住得里石槽村比较远,不打车的话去那里不很方便。退休前我还能偶尔乘车路过那儿,而老伴儿这些年去那儿的机会就很鲜见了。但石槽村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处石破天惊的地质公园,更是一处情侣们尽可海誓山盟的浪漫所在。我说得这么玄乎很可能还是一个外地人的眼光,其中不乏30多年前老伴儿第一次领我来到这里时的印象。哦,那时我们还不能互称老伴儿的,还都和学校同学们之间一样直呼其名。我们俩想一起去海边玩儿,又不愿被同学们撞见,她才告诉我说有这样一个班里同学都不知道的地方。这话一点儿不假,我们外地来大连上学的同学很难知道石槽村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只是个远离市区的荒郊野外小渔村。这里连柏油路都还没修过来,更不要说通公交车了,离这里最近的公交车站就是市区东部边缘的老虎滩公园。
我们从这儿下了车沿着公园北边的路继续往东走,过了公园后就是现在的帝泊湾。帝泊湾是现在一个较高档次住宅小区的名字,当年这里就是郊区的老虎滩村,满是泥腥味儿的海湾里有一些小渔船。过了老虎滩村就是沙石路,再走半小时的上坡路就到石槽村了。这里可比老虎滩村小多了,说是一个村,其实就是岸边散落着几户打渔人家。这里最给人安全感的是小山顶上的雷达站,我们相信这一带海岸的风吹草动都会被纳入雷达兵们的视线。当然,渔人小屋和雷达站都不是我们目的,我们的兴趣还是海边,而我真是因第一次见到这样石破惊天飞岩巨壁海岸被震撼了。以前在地理书上知道挪威的峡湾,对那海水如河流状般凹近峡谷的景象充满神奇的想象。石槽村这里当然不能与之相比,但这里的海岸也尽是高耸百十米的巨石岩壁,海水也是一湾又一湾地凹进山谷岩壁间。站在高处往下看,一个个的狭长海湾的形状确实像一个个喂牲口的槽子,石槽村有这样的地形得名理所当然。这一代海岸后来和金石滩一起被列为地质公园了,一定是地质学家做了科学研判。其地质学方面的意义我当然不懂,但我看这儿海边直立的岩壁,就想象遥远的地质年代之前的某一刻,这儿的岩层一定是发生过山崩海啸的剧烈断裂,所以才鬼斧神工般地造就了这样岩壁海岸奇观。哦,当然老伴儿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完全不会有我这样的震撼和想象。毕业结婚后那些年忙的啊,不会拿出大段时间去这么交通不便的地方来玩儿的了。
石槽村这一带海岸被列入国家地质公园名单完全是借了金石滩的光。其实金石滩的自然景观不如石槽村的,而且石槽村是古来有之的,而金石滩不过是前些年人为命名的地方。金石滩的幸运在于当年金县(现在的金州区)有了一位从北京下来锻炼的县委书记,他要开发海边旅游项目当时出不了金县,于是那时金县还叫满家滩的地方被选中了。可能是因为满家滩这个名字太乡土气了吧,于是满家滩就改名为金石滩了。这个金石滩距离大连市内有45公里之遥,大连市民去那儿哪有去石槽村方便。我想啊,如果石槽村和满家滩当年一起候选同一个领导开发项目,那无疑是该石槽村当选的。不过现在想想这样也好,每年旅游旺季时金石滩那边海岸人山人海,而石槽村海边岩石上的垂钓者们仍然还是那么安闲。金石滩那边我是不会去热闹的,而石槽村这边也不设门售票,我总会想着去玩儿的。可惜,儿子对石槽村没什么印象,九十年代初滨海东路刚修通到这里时带他来过一次,那时这里没有公交车,他因为我们徒步得时间太长有点吃不消而有些抱怨。以后真没记得再带他来过这里,这次来这里望见高高岩壁上的垂钓者时,我竟如也站在那里似的有了一丝恐高感,进而联想到儿子出国时在首都机场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在3号航站楼把儿子送到最后一个门口,儿子进们后回头挥手告别后向前走,走了不远就是一个下降通道的电梯,儿子踏上去后很快就垂直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了。当时我的心也随着儿子身影想下降往下一沉,就像自己梦里踏空了楼梯一样的感觉。那时心里真没有底,儿子自己要去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去留学,要去和一群听不懂中国话的美国人打交道了,他遇到什么困难我也帮不上忙了……
不过,便捷的网络通信很快让我们不太担心了。二年后我和老伴儿又飞去那里实地看看,那安静的小镇和校园、方便的超市和寝室,真是在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当然儿子不是去旅游的,常常忙得不能保证正常的睡眠时间。我和老伴儿都这么想,儿子毕业前再不去打扰他了帝泊尔木地板,我们在每周视频通话和每两周一次的家书里知道他的信息就可以了。这两种交流方式各有分工,视频通话主要是家人聊天,而文字家书则是记述他在美国的见闻。这不,上周儿子的来信和昨天的视频通话又都有新信息。这次家书写想是他帮本校教育学院两位老师编辑甚至改写文章的事儿,一位是雇用他做助理的教授,另一位是在教育学院进修的老师。这里详细转述就太麻烦了,只说昨天我在视频里问他的事儿。我问儿子你能看懂美国教授们的英文论文吗,儿子根本不屑正面回答,意思是这还用得着问吗。而我是记得,儿子刚开始用英文写作业时总是要去学校写作中心的,那里的专职人员就负责检查国际生们的文字语法是否规范。以后我们再没谈过这方面的问题,看来几年时间真没白过,那位教授就是考核了他这方面的能力后才雇用他做自己的助理的。听了这些我和老伴儿都感觉奇怪,那他们都是怎么当上大学教授的呢?儿子说他也奇怪,不具有规范的论文文字能力怎么能过关斩将当上教授呢?看来还是教育学院的老师水平要差一些,他自己的导师总在心理学核心期刊上表表文章,他们合作的文章最后也一直是导师把关。说到英语了我赶紧拿出自己学英语遇到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走遍美国》视频里美国人不遵守“the在元音前读[ði],在辅音前读[ðə]”的规则,我发现其中有在afternoon 和calo两个辅音字母前面也读[ði]的。儿子说这也是美国人随意性的一个表现,他们自己想强调的某个辅音单词时就读[ði],没什么规则可讲。我说不讲就不讲,我也喜欢随意一点好帝泊尔木地板,最好是不管时态和人称变化才好呢。到下个月中旬,正好是我那次从美国回来整三年,而我也正巧把26季78幕的《走遍美国》通背了两边,总是担心不规范的,真希望再去美国说话时能随意一点。当然这是笑谈,还是要像儿子的犹太人导师那样严谨。满家滩遇到那位县委书记成就了金石滩,但愿儿子在这位导师那里能真金不怕火炼,哪怕毕业时间后延一点,最后能毕业得功德圆满。
我和老伴儿这次来石槽村之前说过,现在的石槽村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现在海边一点也不荒凉了,柏油路公交车不算,更有奢侈的是木栈道和观景台布满了岸边,那几户打渔人家早已改业迁居,海岸的新建筑是游泳场更衣室和大排档海鲜馆。我们到这里时,最感到熟悉亲切的还是那一面斧砍刀劈般的海岸石壁,再就是东面望去没有遮拦的蔚蓝海面。每次看这里的宽阔平整海我都会想,大连只有这一段向东的海岸,这里完全可以开发一个坐观东海日出的旅游景点,至少能吸引内陆来大连的游客观看。现在这里最多的还只是大连的垂钓者,沿岸的木栈道和观景台都有护栏,钓鱼比以前更安全了。最潇洒的是几位垂钓伙伴儿,就在一处观景台的木地板上摆上小桌,举杯饮酒品食海鲜。但那天最抢眼的还是拍婚纱照的一对对新人,碧海蓝天下映衬下的婚纱显得更白,而白色的婚纱也使得一色海天显得更蓝。我看这些新人的年龄都要比我们的儿子小一点的,那我就这样想了,早穿婚纱要比拿美国博士文凭简单,先多经历一些异国求学的艰难对将来时好事,儿子的婚姻是好饭不怕晚啊。唉,也只能这样自我宽慰一下了,因为儿子的毕业时间和谁家的女孩和儿子结伴儿我都说了不算。但儿子的求学路上也该有一点石槽村这样的浪漫了,儿子要是最近回家的话先领他来这里看看,给他讲讲可以学业和浪漫两不误的道理。
2016-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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