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海沉落了？
不，是我的土地在生长，
一种新的热情托着它上升。
——尼采
1
平淡无奇的1886年
服务是一切的核心所在
1886年，在生活在那一年的人们实在觉得平淡无奇，一年前的1885年，日本的启蒙思想家福泽谕吉，在报章上发表了倡导日本“脱亚入欧”思想，振聋发聩。
而在1886之后的一年1887年，法国里尔工人狄盖特为《国际歌》歌词谱曲，改变历史的响亮乐章在那一天诞生。不管是福泽谕吉还是狄盖特，都让世人惊喜而雀跃，成为当年津津乐道的热点话题。
而1886年有什么呢？42岁的卡尔·本茨发明了三个轮子汽车，这个汽车实在太笨重、太不容易操作，但本茨还是愿意在人群中秀它的笨重新发明，这辆三轮汽车经常在围观人们的哄笑声中撞到墙上。
那一年的美国，也极为无趣，因为在佐治亚州和亚特兰大等地区发出了禁酒令，后来被证实这是经济史上最荒唐、失败的行政命令之一，化学家约翰·彭伯顿为此发明了一种碳酸饮料取代酒精，后来这个饮料叫做可口可乐，第一瓶可口可乐是在亚特兰大的一间药房卖出的。
这一年，还有一位32岁的青年人，是摄影的重度爱好者，这个痴迷于摄影的小伙子买了各种化学试剂做实验改进器材，女友再也无法忍受被冷落的寂寞，决意与他分手。分手后，小伙子激动地找到新的“情人”，在这一年他研制出了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伊士曼胶卷”和新式照相机。再过几年，他就把自己的小公司改名为“伊士曼柯达公司”。
这些平凡无奇的小事，也许连一些小报的花边趣闻版面也懒得去报道。
△塞缪尔·柯蒂斯·庄臣
这一年还有一个不起眼的镶木地板销售员，名叫塞缪尔·柯蒂斯·庄臣，他服务的小公司叫做拉辛五金公司，销售业绩很好的他在1886年收购了自己服务的这家公司，完成收购的那一刻，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仿佛一个农民看见了丰收的麦田，心中升起无数对生活美好的热望，他觉得美好的人生就该如此。
△塞缪尔于1886年收购了地板业务部门，后来发展成庄臣公司
完成收购的那一年，他赚取了268.27美元，对于一个从底层奋斗的镶木地板销售员来说，这一刻无疑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服务是一切的核心所在”。持续提供良好的后续服务，是这个销售员出身的公司创始人认为需要继续做到极致的事情。塞缪尔·庄臣发现这些木质地板需要定期保养，才能维持其良好的体验和品质，他就用蜂蜡和其它原料在自己家的浴缸里调制出地板蜡，两年后，他把自己研制的地板蜡投放全国市场。
△庄臣 的预制蜡
上帝总是垂青那些认真做事的人，再过几年，塞缪尔发现地板蜡的销售收入远远超过了自己原先从事的镶木地板销售，他激动地发现了商业新大陆，把销售扩大到了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从镶木地板销售员到收购公司，再到企业业务的转型，塞缪尔·庄臣不满足于自身，完成了人生两次巨大的转型与飞跃。
——“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我想要的，你永远不可能给我。”
2
19世纪末、20世纪初，塞缪尔·庄臣眼见工人生活不易，也想到自己一路坎坷的奋斗历程，他在公司开创了两项前人未有的制度：第一是在1900年实施了员工带薪休假计划，第二是在1917年，实施了将公司利润25%分给员工的奖励机制。
第一代创始人的精魂，往往会像基因一样注入到一家企业的躯体之中，恒久不变。
△赫伯特·菲斯特·庄臣
塞缪尔·庄臣的儿子赫伯特·菲斯特·庄臣20岁就进入了公司，成为父亲的合伙人，老父亲精心培养这个企业接班人用了30年的时间。1906年时，公司改名为“庄臣父子公司”，在注册完公司名的那一刻，象征了企业将会在代际间传承。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你想要的，我试过了，可是我还是给不起；而我想要的，只有你有，但你永远不可能给我”，用这句话形容创始企业中的父与子关系再恰当不过。
父亲给不了新世代的新梦想，而新的世代也难以直接从父辈身上提取那经历过时间淬炼和打磨的生命体验。
塞缪尔·庄臣去世之后，赫伯特51岁时成为了公司总裁，父亲打下的江山还在，可是他决心要再造一个新世界。身为儿子的他开始大展拳脚，他比父亲更加拥有技术开发能力，他开创了许多新兴的家庭保洁用品，开始走向多元化经营。赫伯特继承了父亲一贯的社会责任感，在1926年制定一周40小时工作制，在那个资本主义依然普遍野蛮生长缺乏人文关怀的时期，在当时又是一个充满温情的创举，庄臣家族的企业基因在第二代继承者中继续发扬光大。
赫伯特在一次演讲中提出了庄臣家族的理念，他说：“在企业中，只有人的信誉是屹立不倒的，这是唯一的实质。”
3
赫伯特突然离世，
家族面临分裂危机
赫伯特51岁当上公司总裁，7年之后的1928年意外突然离世。我想不论是赫伯特自己还是他的家人，都完全没有料想企业正在蒸蒸日上，开创多元化新天地的时候，赫伯特会突然离开。
英雄的血还是滚烫的，可是那片土地上却再也看不见英雄跃马扬鞭、驰骋疆场的身影。
△赫伯特·菲斯克·庄臣二世
赫伯特从来没有想过，正是自己没有留下遗嘱，给两个孩子带来巨大的家族资产争夺灾难——他的儿子赫伯特·菲斯克·庄臣二世（以下称小庄臣）和他的妹妹亨利艾塔为了股权的归属，进入了长达10年的诉讼长跑，家人反目、身心俱疲。
10年，对于一个有作为的企业家来说，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间，要知道第二代创始人赫伯特在总裁位置上指挥家族企业也只有7年的光阴。赫伯特一生都重视孩子的教育，如果他泉下有知，看到亲生骨肉为争产反目，定会心痛不已。
很多人认为，好的教育，就可以避免家庭的争夺。历史上，那些王宫贵胄难道没有给子女好的教育？很多王族后裔，难道不是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那些富商巨贾的家族，孩子不一样是名校出身、品学兼优的典范？
可是一到王位继承的关口，就留下骨肉相残的故事、血迹斑斑的记录，胜利者书写历史、失败者扫入尘埃；一旦豪族到了传承的十字路口，也是官司不断、祸起萧墙，造成了人伦悲剧。
传承中遇到了难题和困局，绝大多数与当事人的品质无关，更与道德无关，因为这就是一种正常人性的表达。每一个人都可以有充分话语去表达自己对于所继承财产拥有的权力，当两种话语权力发生摩擦和冲突的时候，尤其是涉及到巨额财产的时候，用简单的道德是无法去评判的，它此时只能走向法庭。
而一旦家人走入到官司之中，无论哪一方获得了胜利，对于这个家族本身来说，已经是巨大的伤害和失败。赫伯特来不及立遗嘱的意外离世，给家族和企业都带来难以估量的伤害。
庄臣家族面对如此困局将何去何从？
“生命之树”的探寻
4
△1935 年 9 月 24 日，小庄臣和团队成员乘西科斯基 S-38 飞机“Carnaúba”从密尔沃基机场起飞
小庄臣的接班之路充满了悲剧性的色彩，失去了父亲的主心骨后，紧接着时代的车轮就进入到了1929年史无前例的大萧条时代。国际贸易锐减50%，美国的失业率飙升到了恐怖的25%。
屋漏偏逢连夜雨，庄臣父子公司又面临在当时看来完全不可调和的家人内斗。之后，小庄臣四岁的女儿夭折，自己的妻子酗酒成性，最后导致婚姻破裂。
不管是外部环境，还是内部危机，似乎都预示着要给这个传承到第三代的家族企业以致命一击，中国民谚“富不过三代”，在当时看来必然要在这个20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应验。
回到那个时间节点，在旁人看来《红楼梦》里说的“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的悲剧已经要出现，唏嘘一声，又是一个兴衰故事。
可是，有些英雄，就是在这样的内忧外困中缔造的。英雄气概就是敢于直面最高的痛苦和最高的希望。
小庄臣业务精通，28岁时继承家业，在十年间，他有两个身份。一个身份是作为哥哥，面对家族内斗，要清理清楚公司股权，他的妹妹亨丽艾塔最终继承了公司三分之一的股权；另一个身份是公司掌舵人，带领500位员工熬过最痛苦的大萧条时期，在全美失业率达到25%的环境下，他不仅把公司业务做好，还做到了零裁员。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小庄臣做到了。
作为第三代的庄臣公司的接班人人，小庄臣被持久的家族内战搞得心力憔悴，在废墟中站起来之后，他发誓决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随后，他通过完整的规划，在遗嘱里充分表达了让儿子山姆成为他的继承人的意愿。
1935年，身为化学家的小庄臣意识到制造业技术和原材料的重要性。他购买了一架水陆两栖飞机，前往2万公里之外的亚马逊丛林，寻找加工棕榈蜡的可再生原料。
△1935 年小庄臣和他的 Carnaúba 飞机
这是一场英雄的出征，和现在不同，在1930年代，没有全球定位的导航系统，没有清晰可见的丛林地图，与其说寻找可再生原材料，不如说就是一场关于未知、关于陌生的历险。
当年《时代周刊》对此进行了报道，叫做“庄臣对生命之树的探寻”。这生命之树，我想既是延续庄臣公司企业生命的生命之树，也是小庄臣重新寻找自己力量源泉的生命之树。
小庄臣在天空俯瞰，一片浓郁旺盛、繁茂无垠的亚马逊丛林，在这片丛林里，孕育着生生不息的饱满生命能量；也看到了曲折蜿蜒、浩渺广大的亚马逊河，在亚马逊河的深处班阔木地板，也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宝藏。
△1935 年探险之旅从威斯康星州到巴西再返回公司共穿越了超过 15,000 英里
他深深被自己眼前所见震撼，他想一切命运的无情捉弄，在这片承载万物、吐纳着博大宏阔气象的丛林与大河看来，是多么微不足道。
他在那里找到了生产加工的原材料，就是巴西棕榈树，巴西棕榈树就像是这个企业基业长青的守护神一样，护佑着这个家族。
80多年后，庄臣父子公司成为“全球保护英雄奖”，成为保护亚马逊森林贡献最杰出的企业，起因都来自于小庄臣的这次历险。
大自然用神奇的力量治愈了他，他也真正走出了父亲离世、家人内斗、丧女之痛的阴影，亚马逊之旅归来之后，他充满了无穷的斗志和活力，也给企业做出了全新的规划。
小庄臣写了关于这次旅行的书，在送给儿子那一本中写道：
“山姆，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够踏上征程。
它改变了我的人生。
爱你的父亲。”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桥头万木春”，很多时候，绝望的低谷往往是伪装的祝福。这本书一直陪伴在家族企业第四代传承人山姆的身边，这是家族一份最为宝贵的精神遗产。每个世代，都有最艰难时刻，每个世代，都需要不断地踏上新的征程，去突围、去改变。
在17年之后的1953年，小庄臣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儿子山姆，并要求这封信的受托人必须要在他去世之后才能交给山姆，并让他打开，这份信成为了两代人精神血脉连接的重要桥梁。
5
从基层做起的
第四代接班人山姆
△山姆·庄臣
1954年，小庄臣的儿子山姆从哈佛商学院取得MBA的学位，进入公司，成为了公司的助手。
26岁的山姆已经在空军服役两年，带着名校的光环，他内心有万丈雄心，决心回到家族企业接班要像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一样，开创出属于自己世代的崭新天地。
而此时的庄臣公司也如日中天，已经成为一家真正国际化的大公司。小庄臣已经年过50，如何培养眼前这位26岁的儿子山姆，令小庄臣日思夜想，辗转难眠。
在一个又一个脑海中的方案否决之后，他最终选择了博思艾伦咨询公司的建议，请这家公司为山姆制定出职业发展规划，按部就班地让这个帅气逼人、名校毕业的儿子从最基层做起。
山姆自然是一千个厌烦和一万个不情愿，他毕竟是公司老板的儿子呀，为什么不能直接出任公司的高层呢？他为那些按部就班的工作和计划感到无比苦恼。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也接纳了博思艾伦公司吉姆·艾伦给他量身定做的职业规划。
他先从基层领导一个新产品的研发部门，也发现杀虫剂将会是一个有发展前景的行业，他完成了第一款杀虫剂的研发，后来成为了至今都赫赫有名的杀虫剂品牌，那就是雷达杀虫剂。
△山姆（右）率领雷达 (Raid®) 研发团队，
这是公司最受欢迎、最持久的品牌之一
基层的锻炼，使得山姆更了解公司的业务流程以及研发流程，并大刀阔斧进行研发流程的重塑和再造，把庄臣公司传统的蜡制品推广到更多元的家庭清洁用品。
一些家居驱蚊液和光亮剂等产品在山姆领导和推出一年之后，一下子就占据美国国内销售的35%。他继承了祖辈的优良商业基因，头脑敏捷，充满创新意识和精神，被业界广泛赞誉。他的母校哈佛商学院也将他的整个研发流程再造写入商学院案例，一时成为业界奇才。
△“对喷雾剂产品的便利实用性青睐的顾客
尽可放心地继续使用它们。” ——山姆·庄臣
“春风得意马蹄疾”，所有的鲜花和荣誉以及滚滚财富向这个年轻人奔涌而来，1962年，也就是在他34岁的时候，升任了公司的副总裁。
可是命运总是充满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数，灾难恰恰是在一切看似最好的时候发生的。
1965年，山姆准备在欧洲大展宏图，将欧洲工厂和荷兰的生产线整合，进一步节省资金、提高效率，可是却造成了一系列产能过剩的问题，使得公司遭受到巨大的损失。
65岁的小庄臣暴怒斥责山姆的错误决策，几周之后小庄臣中风而导致瘫痪。
公司面临巨大的挫折，掌舵人小庄臣又瘫痪，山姆此时已经没有经验丰富的父亲再为他出谋划策，他为自己的冒进懊悔不已，一年之后他升任公司的总裁，独自要挑起重担和大梁。
那是一段令山姆不堪回首的日子，后来他为了纪念父亲，制作了一部电影访谈，叫做《巴西棕榈树：一个儿子的回忆录》。
电影里的山姆已是70多岁的老人，他回忆起那段时光，依然眼含泪光，他那时定期要去看望疗养的爸爸，告诉他公司的发展情况，父亲小庄臣毫不客气地说：“我不喜欢你报表上的数字！你被解雇了！”
尽管山姆知道此刻的爸爸已经瘫痪、喜怒无常，可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难受，这13年，对于山姆来说班阔木地板，都像是负重前行，父亲那威严的身影始终在他内心浮现，他感到极度的压抑。
△神话中的俄狄浦斯
在经典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学说里，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经历一个“俄狄浦斯”期，俄狄浦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恋母弑父”的悲剧人物，弗洛伊德用这个神话人物来隐喻人的精神成长。在婴儿时代，父亲跟孩子竞争母亲，是孩子天然的、难以跨越的敌人。
美国神话学家坎贝尔说过一句话，他说“父亲是所有敌人的原型”。一个孩子，从依赖状态到独立状态，一定要在内心中完成“弑父”的过程，这个理论听力起来很吓人，但却是心理学界一种非常普遍的共识，也被很多心理学实验论证。
这个“弑父”过程并非以真正行为的杀死父亲，而是在精神上完成对这个心理上具有攻击性的强大敌人的彻底超越。如果没有这个过程，精神的独立是无法完成的。
我想把这个心理学理论推广到企业传承的角度，一样是适用的，做出了辉煌成就的企业上一代就像是弗洛伊德说的“令人敬畏的原始的父亲”，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一定强大、具有攻击性的并显示出不可超越的特性，而成功的传承就是要让下一代接班人，完成对这个“原始父亲”的“精神杀伐”，如果无法完成这个过程，接班人就会一直处在上一代已经笼罩的令人窒息的气场和阴影中，无法完成精神和人格的确立，进而无法完成对于父辈的超越。
在我看来，这就是企业传承的“俄狄浦斯期”。一个强大的企业创始人应该期待着更强大的继任者将自己打败，而一个继任者也要有勇气完成这场艰难的、与巨人的搏斗。真正成熟的企二代继任者，其实眼神里有历经沙场的锋芒，他在内心的潜意识深处，已经完成了“杀死父亲”的重任。
山姆，在父亲瘫痪的13年里，始终在内心无法释怀、放下，与父亲的冷战，令他痛苦不堪，他甚至无法做一个真正的自己，这是山姆不得不经历的“俄狄浦斯期”，直到1978年父亲真正去世后，传承意义上的“俄狄浦斯期”才真正完成。在1978年那一年，山姆收到了父亲小庄臣在1953年给山姆的信，信里写到：
也许有人会对你说，你做得不如祖父和父亲那样出色。但是，你不必为此而担忧，因为你的曾祖父、祖父和我所做的，就是在企业中树立诚信和正直的价值观。你只需奋力前行，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我对你的未来充满信心。
读到这封信时，山姆正好50岁。
父爱如山，地久天长。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舞台
6
△山姆夫妇及孩子们
在1968年父亲中风之后，祖父赫伯特的身影总是浮现在山姆的脑海中，自己的父亲小庄臣28岁时为了理清家族股权、处理家人内斗而历经了痛苦的10年。
他感恩父亲的明智，让自己这一辈能够得到企业和家业的平稳过度，山姆在休假期间也构思好了没有父亲在身边的企业未来发展方式，并且计划通过更全面的家族信托基金将公司所有权让渡给他的子孙。
从塞缪尔到赫伯特，从小庄臣到山姆，家族四代人都坚持了强大的社会责任感，他们都秉持了令人敬仰的人文精神，他们都相信个人的创造力和人类尊严中蕴藏的能量，他们不仅为一代人着想，也为社区和国家的未来着想。
庄臣从全球所有气雾罐产品中去除氯氟烃 (CFC)
佳丽空气清新剂系列是众多改用无CFC推进剂的庄臣品牌之一
1976年，山姆发表了著名的演讲，在演讲里，他提到激发员工的活力、赢取客户的信任、贡献所在的国家并且促进国际社会的理解和共识的重要性。庄臣父子公司身体力行，“改善环境、保护地球”，为保护生态和社区建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山姆有四个孩子，四个孩子都在康奈尔大学的庄臣商学院接受教育。山姆对于接班人培养有自己的哲学，他没有给孩子压力，他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对孩子进行言传身教，庄臣公司第五代的四个孩子毕业后都决定回家族企业工作。
△山姆夫妇和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海伦于1985年担任产品部副经理，维尼于1986年担任公关部经理，科特创办的投资公司并入庄臣父子公司，菲斯克后来成为现任的庄臣公司的CEO。
△菲斯克·庄臣
退休后的山姆一直关注家族企业的发展，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太多家族企业因为手足相争，而最后走向衰败的案例。
庄臣家族也建立了一个由所有家族成员组成的委员会，处理家族和公司事务，精心的设计，避免了让一个孩子完全凌驾于其它家族成员之上。
第五代的四个孩子相处和睦，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也达成了最佳的安排——拥有物理博士学位的菲斯克担任公司CEO，海伦成为户外用品公司董事长，柯特出任庄臣泰华施董事长，不喜经商的维尼成为庄臣家族基金会主席。
每个孩子都在家族企业中找到了自己的舞台。
企业也是生命，也有四季的时序，有荣枯的轮回。如何思索企业生命的来和去？何时走入，何时离开？何时拒绝，何时承受？如何迎接新时代，又如何告别旧时光？ ……这一切，都是企业生命历程中巨大的智慧。
庄臣父子公司，五代人，都坚持了同样的价值——那就是“做一个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家族企业”，130多年过去了，这五代人给予世界的不仅是产品更是精神。
不
后记
2017年11月3日，庄臣公司获得了“全球保护英雄奖”。
在这个地球不断受到创伤的时代，庄臣公司成功拯救了10,000英亩的亚马逊热带雨林。而在更早的1975年，庄臣公司宣布停用所有的含有氟氯烃成分的喷雾产品。
而这个产品当时已经铺遍全球，停用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有一项并不充分的研究表示，氟氯烃可能会破坏臭氧层。为此作为CEO的山姆在公司内外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批评。
三年后，美国和加拿大政府明令禁止使用含氟氯烃成分的喷雾。而庄臣公司因为提前研发更环保的成分而在此后获得了更大的竞争优势。
我们要留给子孙后代一个怎样的世界？我想庄臣家族做出了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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